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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人林彪的衣食住行

2017-09-13 整理 风起青萍末



这是青萍智库第53篇文章,今天我们来聊下

 病人林彪的衣食住行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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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期作者 — 张云逸


本文为青萍智库历史观察: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,我们活在后人的历史之中


又到九一三了。就军事政治来说,林彪始终是近代历史上的重量级人物。今天我们不说他的打仗,也不说从政,就讲讲林彪的病情和衣食住行。文中的“我”分别为林彪的秘书李德,秘书李根清和司机楚成瑞老人。


林彪实在没有什么爱好,更没有不良嗜好。他不爱玩、不爱穿、不喝酒、不抽烟、不钓鱼、不玩牌、不跳舞、不玩女人,也不游山玩水、提笼架鸟、养花弄草,不把玩古件、不烧香拜佛,甚至不喝茶水,几乎属于男人的爱好,在林彪那里都找不到。



 1.林彪吃什么 




在黄埔期间,林彪和同学们一起吃青菜萝卜加糙米饭。


红军期间,林彪有什么吃什么。那个年代,南瓜汤红米饭山芋甚至野菜,能吃饱就算不错了!


秘书高继尧回忆:林彪这人不挑饭菜,大伙儿吃啥他跟着吃啥,拣碗土豆红薯也算一顿。他住房也没个讲究,随便找个屋放张床就行。住楼房他不觉着哪儿好,睡茅草房他也没看出哪儿差。每到一地,不管院子里怎么零乱,也不论屋里怎么邋遢,他都照进。可要是进屋后见地图还没挂好,脸上立马挂霜。


有意思的是,林彪自己不在乎吃饭,却会关心部下吃饭。


还是高秘书回忆:有时看到大家的伙食不好,他会叫来管理员,让他设法改善改善伙食。


到了抗战受伤以后,林彪更是对饮食降低要求。因重伤影响了肠胃消化,林彪在很多年时间都不吃肉。因长期吃素还要没日没夜指挥作战,林彪一度身体非常虚弱,走路都打晃。


为了补充营养,林彪开始吃一种零食,也就是黄豆。


原林彪警卫团一营副营长迟好学回忆:并不是林彪有怪癖喜欢吃炒黄豆,他那完全是为了治病。在东北那会儿他身体极差,三天两头地闹肚子,简沾一点荤腥,稍稍吃点带晕油的菜就拉稀。拉起来什么药也止不住,一拉就是几天不见好。但人老不吃肉,总不沾荤,身体也受不了,会头晕、耳鸣、心慌。后来哈尔滨双城的一位老乡给他出了个偏方,每天嚼几把炒黄豆,说炒黄豆可以治胃疼心慌。他按老乡说的试了几次,果然见效,打那以后就养成了吃炒黄豆的习惯。黄豆含油量很高,正好可以为他缺荤少油的体内补充一些蛋白质。


建国以后,林彪作为高级首长,待遇很高。林彪行政三级,月薪四百多元。在月收入只有几块钱钱的当年,林彪的收入想吃什么都没问题。另外,当年很多东西是有钱也买不到的,但林彪却不受这个限制。在中海岸边有一处中央国家机关供应站,林彪一家日常所需柴米油盐酱醋茶都从那里采购,什么都有。当然,对符合特供条件的供应对象价格上是优惠的。如果离京到外地居住,当地也有专门供应机构。


到了这个阶段,林彪吃饭仍然非常简单。


林彪的服务员李根清回忆:我看见的林彪实在没有什么爱好,更没有不良嗜好。他不爱玩、不爱穿、不喝酒、不抽烟、不钓鱼、不玩牌、不跳舞、不玩女人,也不游山玩水、提笼架鸟、养花弄草,不把玩古件、不烧香拜佛,甚至不喝茶水,几乎属于男人的爱好,在林彪那里都找不到。


比如说吃。人们通常都会这样想,像林彪这样的大人物,肯定是天天山珍海味,顿顿美味佳肴,享尽人间口福的。我第一次给林彪送饭就是这样想的。但是出乎意料,厨师卜金华交给我的却是一个盛着白开水煮卷心菜的小保温桶,一个一两多的热馒头,一盘二两牛肉做的清蒸肉饼,这三样东西和一双用热毛巾紧紧包裹着的竹筷,被一起装进一个食盒里。我问卜师傅:“还有吗?”他回答:“没了。首长就吃这些。”我以为下一顿可能吃好的,可是下一顿还是这三样。我以为明天会吃好的,到了明天仍然是这三样。一年到头,天天老三样。


1965年春天在苏州住时,一位姓吴的厨师负责给林彪做饭。 一天,吴师傅哀求似地对我说:“小李,我是国家特一级厨师,什么样的面点,什么样的饭菜都会做。你给首长说说,就让我给他做点好吃的吧,我保证让他满意。”当我把吴师傅的心情说给林彪时,他嘴角含笑,轻轻摆手说:“谢谢他。我吃的很好了。每餐一份蔬菜,一个馒头,一钱盐,一钱油,二两肉饼,不加作料,雷打不动。”


“老三样”也有变样的时候。随着季节转换,卷心菜会换成应季蔬菜,煮菜的白开水会换成小米稀饭,稀得米粒碰不到米粒,喝开水变成喝菜粥。馒头可能换成玉米粉,牛肉可能换成猪肉、鱼肉,如此而已。


变与不变,变成什么,全是林彪自己发令。一段时间吃延安产的小米,吃些天后他会说吃延安小米“出汗”,便下令吃井冈山小米。过一段时间有可能把井冈山小米换成麦片,或者再吃延安小米。一年到头,换来换去,也逃不出他认可的几样东西。


林彪从不敢尝鲜。许世友常把打来的猎物选一些送给林彪,林彪从来不敢品尝。有人也会送些时令鲜果,他看也不看便送人了。1967年12月5日是林彪60岁生日,内勤向林彪提议“适当改善一下伙食”,林彪摆摆手说:“不要”,照吃他的老三样。唯一有所不同的是,妻子儿女各自端着自己的饭碗陪着他吃了一顿饭。


林彪吃的贫乏无味,连家常饭菜都不如。但林彪用餐时那副贪婪的样子却是天下无二。他用的“碗”就是那只装了半桶白开水和青菜的小保温桶。只见他打开桶盖,首先把馒头掰成几块投进桶里,再倒入肉饼,然后用筷子快速搅拌桶里的食物,打得桶壁“啪,啪”作响,直到食物被全部搅碎,便端起保温桶“哧溜,哧溜”地吃起来。吃得那香甜,吃得那贪婪,像是几天没有吃过饭的饿汉。


我常想,桶里食物的温度肯定还是烫嘴的,但林彪就喜欢吃烫嘴的饭菜,一旦端起饭桶,便片刻不停,直到全部消灭干净。


吃饭的时候,林彪是不允许人打扰的。有一次,我给林彪摆上饭,他还没有吃上几口,叶群便进来了,林彪对她摆摆手,示意她不要干扰吃饭,可是叶群仍然张口说:“海军李、王、张……”这时只见林彪“啪”地一声把筷子摔在茶几上,厉声说道:“你走!你走!”


林彪就是这样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天天重复地吃着一样东西:菜糊糊。


林彪不喝酒,但是闻过酒。说是习惯谈不上,偶尔闻闻酒香。我给他做内勤时,在衣柜间的一个贮藏柜中,常年备着两瓶茅台酒,是九元钱一瓶买来的。林彪偶尔会让我们把酒拿给他,他拧开瓶盖放在离鼻尖十来厘米远的地方,用手掌从瓶口外朝着鼻孔方向扇动,然后鼻孔凑过去闻闻酒香,可从来不敢尝一口。


是什么导致了林彪独特的饮食,请看下节:



 2 劳累与黑枪 




从投身黄埔,到北伐,到井冈山,再到长征,直至抗战和解放,林彪连年征战,也把自己的身体累垮了。了解林彪的人都知道,他有失眠的毛病,其实,这病早在平型关战役之前他就得上了。那时候,敌强我弱,还要打胜仗,怎么办?办法也只有一个,就是累自己——累自己的大脑。结果长期下来,用脑过度,神经衰弱,开始失眠。


更糟糕的在后头。1938年3月1日凌晨,奉命率115师师直属队昼夜西进的林彪,穿着缴获的日军大衣骑着东洋马,被国民党阎锡山的士兵当成日本军官误击一枪,子弹从前胸进去,后背出来,伤了神经,落下了后遗症,以致后来被折磨得生不如死,在苏联养病期间又被苏联医生错误诊治,最终导致了终生的痼疾。


最让林耗费心力的是解放战争。1945年,林彪刚到东北,就感到危机四伏。危机之一是没有根据地,对于共产党人来说,没有根据地,失去了人民的支持,就像闯进沙漠里的兔子,早晚都得渴死饿死。开始打起仗来连抬担架的人都没有。苦熬了3年,东北形势发生了根本的变化,地方我们占了百分之九十七,部队发展到近百万。连国民党的人都佩服我们,蒋介石的爱将杜聿明说,林彪的部队从兵力到战略战术、武器装备及战斗力都居全军之冠。


我们开起了顺风船,林彪的失眠症却更厉害了。为了睡个好觉,可以说什么办法都用上了。我也看出来了,他自己也很难受,自己看医书,自己配药吃,也不行。听人家说,可能与以前受伤有关系。还听人家说,在东北,有一次他吃了自己配的药,半夜里发癔症,只穿着一只鞋就跑到冰天雪地里去了,警卫员拖都拖不住。辽沈、平津期间,他干脆不治了,也没时间治,更治不好,辽沈决战险呀!


不久,林彪又率领四野大军南下。开始仗打得比较顺利,三下五除二就到武汉。随着战事的顺利发展,条件也愈加好起来了。林彪却软了下来,先是长期失眠,发展到头痛,后来头痛越来越厉害,一痛起来,头直晃,只好用一条小毛巾捂在头上使劲揉,揉一揉就好一些。那时候常看到他一边走路,一边用手捂着小毛巾揉着头。我有时对他说,我给你揉一揉吧。他也不让。后来,又不知怎么搞的开始拉肚子,据说是在汉口吃了两个桃子闹的。从那时起,林彪对水果就很忌讳了。


1950年初,林彪住在汉口,为了恢复健康,他抓紧了锻炼。开始在住地院子里骑自行车。警卫员要扶着,他不让;警卫员跟着跑,他骑得很快,把警卫员给撂下了(说到这里,楚成瑞哈哈笑了起来,可能又想起了警卫员憨厚又无奈的窘态吧)。后来,警卫员们想了一招,在林彪骑车的地点四角各站一个人,他骑到哪边,都有人护着,一见他的车要歪,就上去扶一把。但是,这么锻炼,效果仍然不明显,也就算了。为了放松心情,我们还劝他去打过野鸭子,地点是武昌的东湖,我给他开车,给他提枪,给他装子弹。打了野鸭子,他也不能吃,都给了大伙房了。打了没几次,身体也没好多少,也就不打了。



 3.怕声怕水怕光 




后来林彪病情加重,只好请示中央,决定离开前线,返回北京治疗。

 

1950年9月林彪去苏联治病和疗养,1951年10月回国。1953年春天,林彪病情出现反复,旧病没好,又添了新病,住在城里嫌吵闹。6月,搬到了颐和园里的翠云轩。


这一年是林彪1938年3月负伤以后,病得最厉害的时候,主要是怕冷、怕热、腰痛、头痛、失眠,一天到晚静不下来,需要不断地活动,一到晚上更厉害。他不睡觉,内勤也不能睡觉,每天照顾他最少要20个小时,几拨服务人员都给累垮了。他烦躁、折腾,服务人员也受不了,主要是身体挺不住。


林彪病了,不能外出,不用车了,当司机的我也就基本失业了。一天,领导找到我,说:小胖,你别开车了,现在几个内勤都累得实在不行,看来只有让你上了。于是,我就改行做了内勤。


林彪平时就很少说话,现在病了,说话就更少了,有时一天也不说一句话。不睡的时候,就怔怔地睁着眼睛,像是在想事,心情好时,也与我说几句话,比如,问问我家里人的情况等等,因为熟悉了,我有时也问他一些事。比如,有一次我问他,你打仗时几天几夜不睡,累不累?他说,不累。


他住的房间是一间老房子,里面有不少用木料打的隔墙,上面还有雕画和漆画。可是,那种木料好像是樟木,有异香味,林彪受不了,只好请人把这些木隔墙拆掉了。房子大了就显得冷,又不能烧火炉。我只好加了一个电热棍,就是在一根瓷棍上缠了根电热丝,通电就红,散点热。


因为怕光,他的房间里挂了三层窗帘,人一进去,好像进了山洞,眼睛好一阵都适应不了。白天进去我都要打手电筒,他见了还嫌手电筒的光太强。老不见阳光,不通风,睡的被褥换得又不勤,床铺就潮。我就弄了两套被褥,每天给他晒一套。后来又增加到三套,轮着晒,每天换。如果遇上阴天,就放在炉子上烤。这样一来,情况真不一样,他感觉舒服多了,对我说,小胖,还是你好,怎么把被子弄干了?


为了给林彪治病,除了常有专家会诊什么的,他身边还有一个医疗小组。北京医院的周院长,一个护士,还有就是我。我管生活,周院长负责检查,护士负责打针。


最苦的就算我了。那时,林彪吃饭、拉尿都在床上,怕的东西就更多了。不仅怕光,还怕水怕风。为了这个“风”,我挨过他两次批。一次,他对我说,以后你离我远一点。我问,我怎么了?他说,你走得太快,你有风。后来,我又忘了这茬,他又说,你又走得这么急!再往后我就很注意了。


当时,他的女儿豆豆正在上小学,来看他。小女儿要来,林彪当然很高兴,他拉着豆豆的手直喊:“豆豆,豆豆。”豆豆要给父亲跳个藏族舞蹈,因为怕风,豆豆只好隔着窗户,在门外为林彪表演了一回。


林彪无论在什么地方,夏天是不挂蚊帐的,他说是嫌憋得慌。可是,在颐和园那个地方,到处都是水和草,睡觉哪能不挂蚊帐呢?没有办法,只能给他打蚊子。打蚊子又不能带风,我就想了一个办法,在长竹竿上用毛巾捆个团子,用它一个一个地把蚊子捅死在墙上。


每晚他要解两次小便,一般是九点左右一次,凌晨一点左右一次,也是在床上,仍然不能冻着他。这样折腾一夜,我最多只能睡两三个小时,直到他早上吃完早饭,我才能再睡一会儿。不过,不到两个小时,他又有事儿来了。


一个人再有权力、再能干,一旦病倒在床上,他只能受人摆布。那时,他可听我的话了,就像个小孩子一样,让他干什么,他就干什么;让他怎么干,他就怎么干。就说洗澡吧,谁人说都不行,只有我跟他说,他才肯,只是他总反复交代,可别感冒了,可别感冒了。我也怕他感冒,就用湿毛巾给他擦擦,他不洗手,手上皲皮老厚,我就慢慢地给他搓。



 4. 怪招治怪病 



当时,我跟医生接触,给他吃的药大都是稳定神经的药,我也发现他神经兮兮的。


他对自己的体温很在意,因为体温总是比常人要高一些,总是在三十七摄氏度以上。每次试表他都要问,一旦知道体温仍然未降,他就显得很不安,周院长给他解释,这不是毛病,也没用,我也跟他说,你这么老躺着,心急火燎,哪能不燥?肯定比别人要高点儿嘛!他也不听,老是耿耿于怀。后来,我们都懒得跟他较真了。


说起来也是一闪念。那天,我突然想了一个好办法,就找到周院长。周院长问什么办法?我说,他相信我,我就用两个表,一个表是死的,就定它个三十六摄氏度,另一个表是真的。在试表时,我一边看表一边把真表换成假表,不给他看真表,骗他。周院长说,这能行嘛?我说,试试吧。


不久,我就试了一回。把表定在三十六摄氏度六,成功了,不过他有些纳闷,一个劲地问:怎么降得这么快?我一听,坏了,“降”得太快他受不了。第二天就把假表的温度改成了三十六摄氏度八。


就这么一直骗了他一个多月,还真管用,他精神好多了。周院长也挺高兴,说,小胖,你真行。


不过,也有弄巧成拙的事。有一回,他真的病了,发烧、腰痛,痛得直在床上打滚,当时,也把叶群急得不行。后来,上面派来了一些医生,做了化验后,说化验结果没有问题。因为这次不比平常,这次是真病了。所以,林彪不信,叶群也不信,叶群在和医生交谈时,发现医生大开着的上衣口袋有一张单子,抓过来一看,正是林彪的化验单,上面写的是有问题的。后来,林彪也知道了这件事,很生气。我估计,医生向林彪隐瞒病情,也像我一样,是好意,可是没有处理好。



 5.喜欢被震动 



林彪那时还有一个毛病总也治不好,也挺让我发愁的,就是总要让人抖他的手、胳膊。我跟他多年,对他的生活习性很熟悉。据我长期观察,打仗时,他一坐车,精神头就来了。而且,别看他在床上睡不好,在车上有时他睡得还挺香。有一次,他难受得又让我抖他的手。抖了他的手,又抖胳膊,还不行。硬让我抖他的肩,我不敢,他还不高兴。逼得我又想了一个办法,弄个车,颠他!他不是要震动吗?全身震不更好吗?


现在有人说,是林彪让人开车颠他,那是后来,当时“颠车”是我先“发明”的,也是逼出来的。


我先弄个中型卡车,在后面做了个帆布棚子,两边各有一个小窗户,屁股开两扇门,就像现在的大屁股北京吉普一样,秘书们看我一阵折腾,直问,小胖,你想干什么?我说,首长不是要震动吗?外边的路不平,开车颠他。秘书说,这能行吗?叶群也来问,我解释了一下,她说,你看着办吧。


弄完了,我就去动员林彪,说出去颠颠,可能舒服些。他不干,坚决不坐。我就说,你先坐坐试试,不行咱就不坐了。最后让我说通了,对我说,好吧,试试,就交给你了。


我让警卫员搬上去一把藤椅,让警卫员也弄个凳子上去坐,扶着林彪。安顿好了,我就开车从厢红旗一气跑到了香山,又开了回来。那时,从厢红旗到香山都是石子路,路面坑坑洼洼的,车在上面跑,就跟摇煤球似的。回来一问,林彪感觉不错。第二天又颠。每天颠一趟。一直颠了不少日子,他的精神真的好了不少,后来竟能够自己在院子里面慢慢转圈了。


在林彪生病的日子里,来看林彪的首长挺多。来得最勤的要数周恩来,总理对我们这些服务人员都很熟,态度也很和气,见我就问,小胖,林总近来怎么样?每当这时,我都要把近期林彪的情况向总理汇报一下。


在林彪身体稍有些好转的时候,总理又来了,我给总理汇报了我的一些做法,总理笑眯眯地表扬了我,说,小胖想的办法很好啊!也就是这次,我向总理建议,能不能在林彪的房间外搭个棚子,让林彪出来晒晒太阳,总理说,行啊。很快,总理就安排人来按我的要求搭了个小棚子。


这个棚子是封闭的,但是三面的帘子都是活的,可以随时卷起或放下,我就开始动员林彪出门见见阳光。在这之前,我已经慢慢把盖台灯布的缝隙开大,再后就把灯上的布拿掉了,又把门开了个缝。反正,让他慢慢适应吧。人总不能永远不见光吧。林彪听说要出门,坚决不同意。我就说,我先背你出去,你试试。后来他勉强答应了。我就在棚子里放了一把藤椅,再把他背出来,坐了一会儿,又把他背回去。慢慢他也就适应了。后来就不让我背了,只让人扶着走出来就行了。


由于活动多了,身体机能慢慢恢复。其他方面也就慢慢好起来了。比如说吃饭,原先他只能吃青皮鸭蛋,不能吃黄,只吃青。如果吃馒头,最多吃两个小馒头,没有一两重,一切四半,放在白开水里泡湿,再吃那见不到水的“囊馒头”,慢慢地能吃肉末和菜做的小丸子了。



 6.战胜不了的“敌人” 



依我看,林彪有一个战胜不了的“敌人”,就是他自己身上的病。


自从1938年3月阎锡山的兵给了他一枪后,他这一辈子就没好受过。这一枪不简单,它影响了林彪的一生。


对付战场上的敌人,林彪有的是办法。但对付自己身上的病,他一点招儿也没有。为治病,他去过苏联,国内国外那么多专家,都没有给他治好。最后,他只好自己给自己开处方。


一本医书,他从东北带到关内,又从关内带到华中,最后从华中带回北京,都让他给翻烂了。他让警卫员给炼过丹。自己搜集过偏方。听说,在双城他吃了自己开的药,一下子休克了。


听说林彪病得最厉害的时候,他难受得拉着警卫员的手叫:“好兄弟,帮帮我吧!”


在疾病面前,我们都一样。



这是青萍智库20179月第5期,往期文章在这里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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